仙桃仙

走马灯

微瓶邪


工作人员把绳索松开。吴邪掉下去。云向后退去,天蓝的像块水玻璃,耳旁像有人在喊他小三爷,仔细听听是错觉,只有厉而尖锐的风哨声。他闭上眼。

杀人若必须抵命,吴邪想,他如今竟也需死二十多次,才能将债偿还干净。

人在下坠时容易走场马灯,走的长度与下坠距离成正比,出于某些原因,他选择以这种极限方式洗练记忆,把未受蛇毒侵蚀的部分整理保存起来,好让几十年后,他还能理直气壮地受着别人叫他名字。

首先浮现的是父母,亲人,童年端笔临字,接着是扭曲错乱的色块,有些是在他面前死去的人,有些是来不及告别就离开的人,他看见一些老友,几只卖了好价钱的碧镯,大金牙。

从这里断层,吴邪知道接下来该有一把没搞到手的刀冒出来馋馋他,再牵出一头锯嘴葫芦,叫闷油瓶子也非常生动形象。他当时第一次见闷油瓶,心里其实预备了两个昵称,其中一个是闷油瓶,另一个就是闷葫芦,可惜葫芦的身材上团下肥,对此神人很不客观,他就捡了直不愣登但总算秀出好身材的第一个昵称。

吴邪忍不住笑了一下,这样说的似乎很雅致,但由于下落姿势比较清奇,他牙咯噔咯噔腮也呼哧呼哧,两排牙和风亲密接触,笑得格外神经。

蹦极蹦到终点时,绳子会骤然拉紧,那一瞬间的失重让他幻想自己砸穿空气和厚重的雪,一直砸到藏在最深处,一个悄无声息的人前面,他面前长满整齐的菌菇,身材如油瓶般硬直修长。当然,吴邪想,也许那里的菌菇仙气充溢,神人吃多了也会膨胀发胖,变成一只闷葫芦。所谓迷幻菇状态的神人。

他又想了一些事情,关于胖子,关于第一个墓。回忆戛然而止,他倒吊着悬在半空,血从脚涌到脑子里,鼻血一齐上灌。

工作人员把吴邪拉上来,他满脸是血,非常狼狈但又非常淡定,随意拿袖子一抹,看了眼泛黄的天。

“再来一次。”吴邪拾起绳子,交给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年轻。

那人应该从来没见过找死找到蹦极头上来的人,手有点哆嗦,吴邪在旁边蹲着点了根烟,三口抽完,把嘴里那股子血味漱干净,呼了口气。

“我问一句。”年轻人很小心的说:“您交保险了吗?”

吴邪点头,一撑地直起身来,夹克顺势滑到肘侧,十七道疤一晃而过。

“我很惜命的。”吴邪说着,一抬脚,消失在人造的群山中。



tbc


好久没写东西了,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看啦。

我没玩过蹦极...

混更,以及无条件实名支持我茹。爱谁谁。



感谢捉虫的小天使!薛定谔改成迷幻菇了,果然文科生要对理化生谨言慎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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